我曾經(jīng)看過一本《人生悟談》,這是我和兒子共同喜愛的一本書,書中有這樣一段話:每個人的身上都隱藏著原子能,只是很少有人能夠點燃它;每個人的大腦中都有一座金礦,只是很少有人開采它。我覺得這話說得太好了,這就是說,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一種巨大的潛能。家長作為孩子的第一任老師,其意義就在于不斷地發(fā)現(xiàn)、不斷地挖掘孩子的潛能。
王根善于表達。這雖然是個優(yōu)點,但也反襯出一種缺點。因為口才比較好,自然會給人一種說得多、做得少的印象。這其實是一種辯證法,可不少家長偏偏不理解這一點,要求完美,求全責備,一定要在孩子身上實現(xiàn)所有的長處,而不許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。這不僅違背了教育的規(guī)律,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對人本身認識的一種缺陷。按照這種理念去管孩子,會把孩子管成思想僵化、行為呆板的“癡呆兒”。
有的時候,有的家長會不服氣地說:“你看王根多會說呀!”讓王根聽了感覺不是個滋味。我就坦坦蕩蕩地告訴他:“如果有人說你會說,這不是你的過錯,是媽媽的錯,因為媽媽喜歡那種性格開朗、具有快樂人生的孩子。別人怎么看你這并不重要,只要你在說的同時能做得更好一些就行啦!”
在我的鼓勵下,王根很小的時候就對國際大專辯論賽十分感興趣。那時辯論賽的電視節(jié)目往往都在深夜播放,王根為了看一場比賽,晚上睡覺自然就很晚。其時正是應試教育的高峰期,幾乎所有的家長都重視分數(shù)、名次,哪里還有讓孩子看電視的呢?而我卻不然,我不僅鼓勵他看,有時還和他一起看。蔣昌建、姜豐等大學生的形象,深深地扎根在他的腦海里,直到現(xiàn)在,這些優(yōu)秀大學生們的優(yōu)秀辯詞,王根還能背上幾段。
有一天,王根突發(fā)奇思妙想:“媽媽,我們小學生能不能也開展辯論賽呢?”對于他的這種想法,也許一些家長會覺得是一種“旁門左道”,可我不這么想,我覺得孩子感興趣的事就是件好事,何況一個人沒有想像,又哪里會有創(chuàng)造性思維呢?
于是,我首先肯定了他的想法,并且還幫助他設計方案,鼓勵他和老師談。然后,我跑到新華書店,買了厚厚一摞有關辯論、口才、演講等方面的書。在他的班主任老師的大力支持下,首先在班級里開展起了辯論賽:“電視是敵還是友”“家長能否給孩子零花錢”等等一些孩子們感興趣的話題,都搬上了班級辯論賽的賽場。
那一陣子,王根迷上了辯論,整天看書,寫小卡片,找辯論的題目,這些自然會影響到他的學習成績。王根是黑龍江省的“十佳少年”,在許多人的眼里,王根不應該是這樣的成績,應該是學習上的尖子。面對各種議論,我并不生氣,因為我一直認為孩子的學習成績中等偏上就可以了。但我還是提醒王根:“現(xiàn)在階段性的學習任務很重,要抓緊時間,盡快進入狀態(tài)。”我開始調(diào)整家庭教育的“天平”,既重視孩子的學習習慣與能力的培養(yǎng),也對他參加活動有選擇地“支持”。
王根上初中二年級的時候,正是香港回歸前后,市里要組織一次香港回歸的演講比賽。王根在學校、區(qū)里都以第一名的成績勝出,在全區(qū)教師教學現(xiàn)場會上,王根再次登臺演講,博得一致好評。這時區(qū)里通知王根參加全市比賽。得到這個通知,他的第一反應是媽媽是不會同意的,因為自己的學習成績不佳。于是,他請來老師做我的工作。
當時我雖然有些不情愿,但還是做了一下?lián)Q位思考。我小時候喜歡滑冰,可由于媽媽身體不好,我又是家里的長女,一有空閑媽媽就讓我干家務,所以根本就沒有滑冰的機會。當看到別人家的小孩背著冰刀上冰場去的時候,我心里真不是個滋味。有一次大哥從大學回家,得知我的心思后,非常支持我,并讓我在家里就穿好冰刀,他把我背到冰場,當時,我心里的高興勁兒就甭提了,至今那個情景還歷歷在目。
于是一天下班后,我直奔新華書店,認真挑選了幾本有關香港的書,放在了王根的書桌上。王根回到家里,看到我給他買的書,高興得跳了起來,摟著我的脖子,幽默地說:“知我者,母也!”他告訴我,他根本沒有想到我能同意。